23.8.11

被遗忘的村庄

中学时代看过李家同的《李花村》,心里总记挂着这纯真的地方,想知道通往这村庄的路怎么走。年纪渐长,现实的残酷不断放大,梦也越来越遥远。渐渐的,这片梦田也成了心里一座被淹没的废墟。

于是,很多年过了。我生活得像是一只搁浅的鲸鱼,紧挨在浅滩上,再大的浪也难以唤醒我死去的欲望。我已无力追寻海的另一边的那个世界。只想静静的,静静的,躺着听潮起潮落,看那飞鸟与鱼如何相爱。

那一个午后,我找到了路口走进村子。白川乡总是沉默着,不发一语,依偎在群山的怀里。就连风也不愿意来打扰,好让它继续沉思,继续沉淀。村里民风纯朴,在这里,你可以卸下面具敞开心房的地方。这一点给我的感觉和李花村有点相似。

这般静默的氛围,总会不经意地勾起些许的忧伤,多少沉睡许久 的往事都冒出水面。风过疏竹,风去,竹不留声。会心一笑,没有遗憾也没有难过,只因为留下来的都是回忆,是过去,是故事。不知道在哪一天,我的某一段过去会不会被后人提起,是我奋斗史中的一场成功背后的失败爱情。

枯藤老树,昏鸦。小桥流水,人家。古道西风,瘦马,我是。

走在村里的小径,就像走在一条时光隧道,脚下的每一步,都在诉说着多少个世纪以前村里发生的一切 走一步,春暖花香、和风淡荡;再一步,只听知了放肆地和夏日对歌;花开,花亦落。走前一步,秋风萧瑟空留一片沧桑;迈开一步,雪花飞舞白茫茫一片,寒风吹彻。就这样,经过了数百个四季的轮回。

或者,所有故事早已定了结局:该走的;该留的;该被记起的;该被遗忘的;就如同香火,烧到了尽头,只剩下枝干和满桌灰烬,信徒的祈求已化作浓烟,袅绕。村庄是枝干,村民是灰烬。一阵风吹过带走了灰烬弥撒在大地,留下传承给世世代代的民族精神和文化,守护着村庄。   

多少年以后,村庄依旧,而那些人们呢,还会在原地守候吗?风中的古屋,悲壮地吟唱着一首接着一首的家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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